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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忍不住有些发怔。“好诗!”“今日蛮酋应活捉!解气!”“好一个‘雷霆落’!天子一怒浮尸千里,我大齐正该威风如此!”不知谁开了个头,此起彼伏的喝彩声转眼间充满整座酒楼,原本对这些学子们之间吟诗作对不感兴趣的客人们也都忍不住叫起好来。不为其他,提气啊!大齐百废待兴不得不怀柔,因此被北方的匈奴欺负了不知道多少年,今次朝廷突然强硬起来,大家也都知道是因为匈奴此次太过过分,几乎都打到了京畿周边,再不回击可不就要兵临城下了?虽然都知道关中军估计也就是把匈奴赶到长城以北了事,但多少年来少有的大胜,李文柏这么一提,想起来就更提气了!尤其是出身武家,先辈世代驻守北疆的倪旭弘,更是忍不住红了眼,一巴掌拍在李文柏后背上,差点把人拍倒。“好诗。”赵钰把手轻放在李文柏肩上,叹道,“冠玉时刻心系国事,为兄不如你啊。”“赵兄言重了。”李文柏有些脸红,“诸位文采斐然,李文柏力有不逮,只能另辟蹊径罢了。”第89章掣肘“冠玉谦虚了!明明是我等略逊一筹才对!”“是也!冠玉贤弟为及弱冠,比赵贤弟还要年幼一岁,此前又四处行商,如此还能做出此等精彩的诗篇,实在是常人所不及啊!”“正是,有此一作,谁还敢抓着贤弟的出身不放,我第一个不答应!”这话就明显是针对孔正了,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孔正闻言竟没有反驳,反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好了,这些先按下不表!”见李文柏的脸越来越红,以为是被调侃得害羞,潘成哲好意地解围,“再聊下去饭菜都凉了,诸位,别忘记今次可是状元公做东,往来居的美食,可不是日日都能吃到的啊!”“是极是极!”众人哄然大笑,纷纷就势放过了“害羞”的小李文柏,将矛头转到赵钰身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该攀的关系也都攀了,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毕竟都是官场上初出茅庐的菜鸟,众人的话题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转移到了放官上。大齐科举进士、明经、明法三科,唯独进士科放官无需等待,入冬前所有进士都必须去所辖官署报到,而无需在吏部苦苦等待哪里出现空缺。“赵贤弟。”潘成哲问,“你有何打算?”虽然赵钰被皇帝金口御封了“有才”的表字,但这二字实在是太囧,是以非正式场合,大家都默契地不去刺激赵钰。“自然是去崇文馆或文渊阁熬资历,看吏部如何安排。“赵钰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和单兄也是。”潘成哲喝了口酒,“历年一甲进士都是如此,日后还要请贤弟多多指教了。”赵钰笑:“潘兄言重了,权重兄呢?”于钧闻言说:“我名次靠后,就算通过阁试去了崇文馆和文渊阁也无甚大用,倒不如争取外放来得自在。”除了一甲前三名之外,二甲进士要进崇文馆和文渊阁做个清贵之职必须先经过阁试,合格后才有可能,至于三甲同进士,就只有外放或在六部从九品小官做起两条路可选了。阁试倒没有人数限制,只要合格者均可在阁、馆任官,通常比一甲要低上半级,是为从八品编修。大部分进士都会选择留在京城,官虽小,胜在清贵,又能留在政治中心,既能积攒人脉,也有可能抓住机会在圣上面前刷刷脸,三年后不管是留京还是外放都有了底气。但也有不善交际之人觉得留在京城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外放为官,不会束手束脚,也好做出点政绩,做好了不会比留京者升得快。于钧显然就是其中之一,倪旭弘也打算外放,但和于钧的理由又有些不同:“我对释典文集一窍不通,会试尚可应付一二,阁试是万万通不过的,还不如去北疆,也熟悉一些。”“免之所言甚是。”单云奎颇为赞同地点头,“如果可以,在下也想外放做一番事业,可惜...”说着,神情就有些低落下来。见单云奎似乎是想起了些伤心事,赵钰急忙转移话题:“冠玉你师从王大人,又有顾大人在朝中照应,应该会选择留京吧?”“不瞒诸位,家师和师兄的确希望我留在京城,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李文柏回答,“可和权重兄、免之兄一样,在下能过会试已经是侥幸,阁试就更不可能了,去六部又太过束手束脚,我已经和家师表过态,希望能外放北疆,最好是去贫困一些,能够出政绩的县城。”众人又是一番赞叹,最后发现除了一甲的三人之外,二甲进士中竟然有一大半希望外放为官的。李文柏心知肚明,能够考上进士的大部分对政治都不会太过钝感,京城风雨欲来,这个时候与其冒着被当作炮灰的危险留在旋涡中心,还不如去外面拼上一把,等风头过去后再寻机调回京城。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如赵钰般自信的,这个十九岁的小伙子简直是满怀期待,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朝中大展拳脚。夜半时分,众人也喝得差不多了,该醉的早已醉倒,李文柏也不免开始头昏脑涨,时间也不早,众人于是各自作别。离放官也不过只有三五日,此后众人就将各奔东西,告别时多少有了些感伤。赵钰拍拍李文柏的肩膀:“冠玉是去书院还是贺府?不若一道如何?”知道赵钰这是有话对自己说,李文柏欣然答应,示意贺府的马车在后面跟着,自己和赵钰一道登上了赵府早已备好的马车中。要说这文官家和武将家果然就是不同,连各自的马车都显得十分不一样,贺府的马车重在安全,看起来朴实无华,根本看不出是辅国大将军家的马车,但车厢车辕上机关无数,一看就是为了防止遇上刺杀用的,别说在京城,就算在战场上也能如履平地。赵府的就文绉绉很多,上面很多华而不实的装饰,除了彰显身份外毫无作用,但文人历来就是如此,赵明宇当然不能免俗,李文柏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只要不是用的民脂民膏,人家有钱,你管人怎么用呢,何况因为赵钰的缘故,李文柏对这位素未蒙面的礼部侍郎有了先入为主的好感,自然就更不会在意了。“冠玉。”赵钰一改在席间的笑容可掬,变得严肃起来,“冠玉所言希望外放北疆,可有决定是去哪个县?”“这哪是我能决定的?”李文柏一头雾水,“吏部按照实际空缺决定,哪里有我一介毛头小子置喙的余地?”赵钰愣住,随即哑然失笑:“...也是,是愚兄太急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