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市文学 - 高辣小说 - 快穿之小白狐报恩记在线阅读 - 第一百八十章 思凡(12)(半H半剧情)

第一百八十章 思凡(12)(半H半剧情)

    老板端了两碗馄饨上来,热烫的馄饨下肚,浑身都觉得溢满幸福。容谨起初吃不惯吊汤的味道,但也许是在红尘中待久了,渐渐地很多事情都适应了。月宜问他:“你喜欢吗?”容谨点点头,给她舀了一个:“这个挺好吃。”月宜笑眯眯地吃了,又看着自己碗里的馄饨说:“哥哥要不要也尝一尝我碗里的?”

容谨迟疑片刻,默默从她的碗里舀了一个胖胖的馄饨吃了。

也没有很难吃,鲜虾被切成两半,掺杂了猪rou糜,香气四溢。

月宜期待地问他:“好吃吗?”

他点点头。

月宜望着他,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容谨可能已经放下心里的信仰了。尤其是夜里,他的吻那么炙热,那么急切,他一开始还会去遮掩自己的欲望,时间久了,就顾不及这些了。有一次月宜和萍飞出去玩,回来累的不行,容谨却在晚上抱着她,双手包裹住她的两只小肥兔子揉来揉去,那根roubang抵在月宜身后,硬邦邦得。

月宜转过身子咕哝道:“我好累,今晚不要了……”

容谨厚着脸皮小声说:“书上说的,多弄就可以很快有小孩儿……”

月宜不理他,兀自睡觉,容谨也不好意思再累她,只得自己撸了出来。但是第二天早上仍是按着她折腾一顿,说是补上昨晚落下的。

某天白日里,月宜调皮地和他玩闹,闹着闹着,容谨在她身上挠痒痒,月宜就躲来躲去,在他身上蹭着,容谨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一起歪在榻上,还在她腰上轻轻挠痒,月宜扭着身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闹了……我错了……哥哥饶了我吧……”夏日春衫薄,小姑娘的衣领散开,露出翠绿色的肚兜系绳,容谨看着眼热,低下头咬开系绳,月宜偏着头:“你做什么啊?”

容谨已经从她衣服里将那件小肚兜扯了下来,隔着衣服能看到微微挺立的小乳尖,容谨毫不犹豫地低下头隔着衣服含住,月宜娇声喊道:“啊,不要这样……还是白天呢……”

容谨这才反应过来,抬望眼,日光明亮,窗户还大开着,小姑娘衣衫凌乱,一副被人欺负了的娇媚模样。容谨声音有些微的哑,着迷地盯着她说:“小乖,可以吗?”

月宜明白他的意思,扭过脸儿羞涩地说:“那,那你别让冬璃他们听见……”他每次都弄得很厉害,她有一次喊得嗓子都哑了。冬璃第二天看她的眼神充满暧昧,姑爷看着冷冰冰的,没想到到了床上快把二姑娘欺负散架了。

容谨脸上也有些热,每次做这档子事儿都好像不受控了一般,就想着将她狠狠地欺负一顿。他点点头说:“我捂着你的嘴。”

月宜气笑了,他不说自己轻点,倒想着捂上她的嘴。“你越来越坏了,不理你了。”月宜推开他往床里边挪了几下,侧着身子和他置气。

容谨抿着唇,只得拉住她的手腕低低地问:“你生气了?”

月宜故意绷着小脸:“是啊,生气了。你要怎么样啊?”

容谨没有哄过她,但是想起来有一次路过周月明的院子,不经意间看到卫寒均和周月明两人在树下说什么,周月明看起来脸色不善,卫寒均就将她抱住,不疾不徐地说:“月明,我错了成不?你说的都对,我都听你的……”

容谨当时很唾弃卫寒均的软骨头,暗地里还狠狠鄙视了一顿,现在月宜和周月明差不多的样子,他更没骨气地学了卫寒均的语气对她说:“月宜,是我错了,你是对的,我听你的。”月宜扭过脸儿似笑非笑地问:“那你哪里错了?”

容谨皱着眉头想想,讷讷地开口:“我不捂着你的嘴了。”

月宜忍俊不禁,坐起身勾住他颈子问:“那你弄那么大声音,别人都听到了怎么办?难不成你喜欢我被人家听到?”

容谨赶紧摇头:“我不喜欢,我只喜欢自己听。”他抬起手抹了抹她柔嫩的唇低声说:“对不起,我轻一些。”

月宜埋在他怀中,须臾,羞涩地开口:“其实,你那样弄我,我也不讨厌……”

容谨轻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耳朵:“小乖,我现在很难受,你帮帮我吧。”

月宜“嗯”了一声,容谨拉着她的手探到裤子里,她身体不好所以总是觉得凉,可是容谨就不同了,正是热血沸腾的年纪,又是夏天,难免不会躁动,身上汗涔涔的,那根roubang又热又烫,都快硬的受不了了。

月宜的小手触碰到他身下的毛发中,然后在他的带领下握住那根roubang。她朦朦胧胧见过几次,不甚清晰,现在这么密切地握住,才发现他那里真的好粗壮。容谨长相斯文秀气,再加上从小在寺里长大,身上总有一份清静恬淡的气质,可是他那里却和他一点都不像。

容谨听见默不作声的,小手被他握住,在自己的roubang上来来回回撸动,便咬着她的耳垂问:“你、你喜欢吗?”书上说女人都喜欢大的,那月宜是不是一样?

月宜还是没说话,手心湿漉漉的,想来是汗水,可又隐隐传来腥膻的气味儿。

容谨一手深入她怀里,摸着她的娇乳沉声道:“小乖,你怎么不说话?”

月宜嘟囔着:“要说什么啊……”

“我问你问题,你没回答。”

月宜咬着唇瓣:“不喜欢……”

“真的吗?”他手掌托住一只小肥兔子,掂了掂,“月宜,说谎不是好孩子。”

月宜忽然直起身,望着容谨,眼底满含期待:“那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心里有没有我。”她的手贴住他的胸口,认真地说着。容谨身子一僵,她又急急地补充一句:“出家人不打诳语的,你也不能骗我。”

“有。”容谨点点头,喉头滚了滚,真诚地回答。

月宜高兴地抱住他:“那你就不能忘记我了。”她说完就在他唇上亲了又亲,容谨压住她的小脑袋,热烈地回应着,含住她的唇瓣辗转吸吮。容谨忽然拉开她的小手问她:“小乖,你换个方式帮帮我好吗?”

月宜不疑有他,听话的点点头。容谨咽了咽,将自己的裤子飞快地脱下来,站在床头,露出那根粗壮的大roubang说:“我看书上说,可以用嘴含住这里……我、我想试一试……”他有些难以启齿,这种方式对月宜来说是一种亵渎,但是心里又充斥了一种恶劣的快感,欲望战胜了理智。

月宜怔怔看着那根沉甸甸的roubang,回过神来吓了一跳,不由往后躲:“不要、不要,你那里,好吓人……”

容谨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小乖,不吓人的。”他说着,一手托起自己的阳具,无奈地开口:“你就吃一会儿好吗?一小会儿。”

月宜扭不开,反倒被他强势地拖到眼前,容谨在寺里要做许多活儿,力气不是月宜能比的。日光将他的大roubang毫无遮拦的呈现在月宜眼前,这是她第一次清清楚楚的看到男人双腿间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样。

他那里和他的人给月宜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气势汹汹地从黑色毛发中耸立起来,因为激动紫红色的guitou仿佛婴儿拳头般大小,甚至上端微微弯起,渗出些许yin糜的汁液。容谨被她的目光弄的无法忍耐,干脆就按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小脸贴在自己的rou榜上:“你的脸滑溜溜的,你碰一碰它……”容谨看着自己的roubang像一条大虫子在她脸上蹭来蹭去,小仙女一般的月宜被他如此下流地玩弄,少年人心里愈发觉得兴奋。

“好脏……”月宜抱怨着,也只是象征性地挣了挣,她本来就喜欢容谨,容谨又渐渐与之亲近,她也不会反对容谨在床笫之前的要求。

容谨蹭了一会儿,就又扳过她的小脸,她的唇瓣贴在guitou上,他哀求道:“你尝一尝,求你了,小乖。”

月宜迟疑片刻,还是听话地微微张开红唇,羞怯怯得含住roubang的前端,汗味混杂着腥膻的男性味道在口中散开,月宜觉得有点恶心,不由得又吐出来干呕了几下,容谨赶忙拍了拍她的背问道:“月宜,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月宜撅着小嘴儿,怨声载道:“你、你也不去洗干净……好脏……”

容谨脸上挂不住,不好意思地开口:“我给你倒杯酸梅汤,你稍等。”他套上裤子,给月宜倒了一杯,等她喝完,自己又去用冷水擦了擦那根还挺立着的roubang,回到床前,重新拉过她,声音里带着央求的意味:“小乖,你再吃一吃,我刚才洗干净了。”

这次确实味道淡了许多,月宜费力地吞吐着,他那里太大了,平常在裤子里看不出来,现在月宜才明白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她每次往根部含,容谨都会故意挺动一下腰部,好入得更深,月宜就抬手推他,他也不为所动,到了后来干脆就自己压着她的小脑袋,好像caoxue一样在她嘴里横冲直撞,也不管月宜是不是恶心了,弄得她嗓子里难受的要命,呜呜咽咽,眼冒金星。

他倒是舒服得很,又暖又湿又热的小嘴,再加上手下还揉着月宜胸前嫩生生的娇乳,以及那种肆虐的快感,都让容谨失了方寸,等他射出来,神经松弛,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月宜感觉口中咸呼呼的,赶紧推开他,踉跄的跑到水盆边呕吐,直把他射进去的还有中午吃的午饭都吐了大半。容谨吓坏了,看着月宜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蹲在地上,上前急急地说:“月宜,很难受吗?你先喝点水,我去找大夫,别哭,别哭……”

月宜只是摇头,也不让他去,容谨拿了帕子给她擦了擦,打横将她抱回到床上躺下,心疼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难受。”他看着他的唇角都被自己弄破了,心里自责坏了,只好低声下气地说:“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月宜咳了几声,犹疑了一会儿,仍是柔顺地说:“你下一次轻一些。”容谨怔怔瞧着她,似乎不相信她还愿意为自己做这种事。月宜却婉声道:“你那里、那里太大了,你不要那么用力。”

容谨心中一热,不由紧紧握住她的手说:“月宜,你真好。”言罢,低着头便去亲她的伤口,亲着亲着就变了味道,本来就热火高涨,不一会儿,两人就赤条条得,月宜的xiaoxue已经湿润,容谨扶着自己的roubang一插到底,月宜闷哼一声,倒也没有特别难受,反而贴得更近,自己有些着急地去taonong他的roubang。容谨见状挺腰耸动,他心中疼爱月宜,是以这次温柔了许多,月宜的声音又娇又媚,容谨贴在她耳畔说:“小乖,说你喜欢我,说你会永远陪着我。”他每次都要让月宜说这两句话,月宜也每次都不断的重复。

容谨和她闹了会儿便鸣金收兵,因着是白天,两人也不敢太放肆,生怕周月明撞见。容谨意犹未尽,与她光溜溜地抱在一起好久也不舍得分开。

月宜趴在他怀中,想起方才水rujiao融,少年痴迷的目光还有爱怜的语气,不由甜甜地笑,她想,容谨应该是真的放下了,如果自己真的怀了小宝宝,容谨也不主动提要离开的事情,她就当自己忘记了。她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可是她喜欢她,她不想和容谨分开。

可惜,很快,月宜意识到自己错了。

秋分那日,月宜和容谨在街上闲逛。周月明嘱咐两人,晚上她亲自下厨,一家人聚在一起乐呵乐呵,两人都早点回来。

月宜应下,和容谨逛了会儿,午饭打算在那家馄饨店解决,刚坐下,月宜忽然想吃街东的千层糕,容谨说:“我去买,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月宜便在位置上等他,路途不远,顶多一盏茶的时间就回来,然而,容谨这一去便没了影子。月宜望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心里面也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容谨去了哪里,到处去找恐怕自己也会迷路,她又担心自己先回去,容谨回头见不到自己也会着急,就这么一个人等到夕阳西下,又等到华灯初上,馄饨铺的老板都过来劝道:“夫人还是先回家吧,我们也要收摊了,夫人路上小心些。”

月宜回过神,站起身,才发现双腿已经麻了,她扶着桌子站好,道了谢,往家走。秋日里的风凉嗖嗖的,透着萧索,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刀,在骨头上划了几下,令月宜心头疼得难以忍耐。

月宜走了半途,遇到了到处找她的夏珠。夏珠赶紧上前,看着失魂落魄浑身冰冷的小姐急急地说:“二姑娘去哪儿了?急死我们了,姑爷呢?”

“容谨哥哥还没回去?”

夏珠一怔,旋而问:“姑娘没和姑爷在一起?”

月宜有气无力地说:“夏珠,我想回家,我好累。”

夏珠不再多问,赶紧给月宜披上外套,喊了停靠的马车陪着她回到周府。

(下一个故事接珠光宝气。骨科娱乐圈再加久别重逢……狗血狗血狗血……)

第一百八十一章思凡(13)

周月明准备了丰盛的一大桌子菜肴,结果等了许久也没见月宜和容谨回来,她起初想着也许是两人玩疯了忘了时间,但是又等了会儿就觉得不对劲了。卫寒均道:“我和阿敏他们出去找人,你在家等他们。”

周月明着急地问:“会不会出什么事?会不会容谨那小子存了什么坏心思?”

卫寒均套上一件褂子安抚说:“不会,容谨喜欢月宜,他不会怎样的。”

周月明却摇摇头,眉间紧蹙:“喜欢是喜欢,可是你敢保证容谨心里只有月宜吗?”

卫寒均不好回答,只得说:“这些事咱们其后再说。别急,你这些天为了生意够累的了,再上火难免不会又生病。”

周月明点点头,软了口气:“你路上小心。”

“嗯。”

周府的下人还有卫寒均四处寻找两人,最后还是夏珠碰到了月宜赶紧将她带回去。周月明的手刚刚搭在月宜肩上就心慌了起来:“怎么冻成这个样子?月宜,不舒服吗?”她的脸色很不好,身子摇摇欲坠。周月明赶紧说:“快快,让月宜回卧室,阿敏,你去叫大夫,冬璃你去烧热水。”众人应下,纷纷去忙。

周月明扶着月宜回到卧房,月宜阖上眼,蹙起眉头,喃喃念叨着什么。周月明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已经发烧:“月宜,容谨呢?你怎么是一个人?”

月宜摇摇头,虚弱地解释着:“他有事……”

周月明看着她郁郁的眉眼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实话,容谨能有什么事?月宜觉得自己头重脚轻的,心里又难受,便侧过身依偎在jiejie怀里,哭泣说:“阿姐,他还是不喜欢我……我好难过……我以为他喜欢我了……可是他今天还是把我一个人扔下了……”

周月明心头酸涩,捋着她的长发,有些哽咽地安慰说:“那咱们也不要他了,和jiejie姐夫在一起,咱们高高兴兴地过日子。jiejie给你找更好的大夫治病,一定能治好,咱们不稀罕容谨的姻缘。”月宜一直在哭,她哭起来也是极小声得,周月明心里越发不忍,可是又无计可施。

容谨到了周府大门口,夏珠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说:“姑爷还知道回来。”

容谨一怔,他本来一直在想事情,夏珠冷不防地说了这么一句,他猛地回过神,立马就要调头往城门口那里去,夏珠跟在周月明身边这么多年哪里看不出来容谨的心思,便冷笑一声说:“姑爷不用去找了,姑娘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容谨停下脚步愣愣地问。

夏珠冷哼:“再不回来,我们姑娘就要冻死在外头了。”

容谨脚下一个踉跄,急匆匆地要去看月宜。他心里有愧,今天他回去给月宜买千层糕,好巧不巧遇到了从前的师兄下山化缘,他急忙上去与之寒暄。师兄见着他也很欣喜,与之谈了好久,容谨听着师兄嘘寒问暖,又问及师傅的情况,师兄叹了口气:“师傅还是老样子,就是老人家的病症,没法子。”

“我想去看看师傅。”容谨急忙道,“师兄,你带我再去看看师傅吧。我很想他。”

师兄并未拒绝,化缘之后就与容谨去了山上。容谨和师傅行过礼,一番问候,容谨又仿佛回到山上清静的时光,他不禁与众师兄弟讨论佛法,久久不愿离去。他下了山,心中仍是对佛经的追念以及对师傅的怀思,不知不觉到了周府,才被夏珠噼里啪啦的惊醒。

他这一来一回,已经是半日多的时间,月宜,月宜还在等他啊……他看着下人们来来往往,心道不妙,果然听见冬璃说道:“姑娘高烧不退,到底怎么办啊?可急死我了。”

“姑娘病了?”容谨急忙要进入卧房,不等冬璃拦他,周月明已经走到门口冷淡地说:“你不要进来。”容谨急急地将今天自己所做之事说了一遍,自责而心疼地说:“对不起,我在山上忘了时间,见着师兄师弟还有师傅,就说了好久。真的对不起,我想看看月宜好吗?都是我的错……”他一直记恨周月明,可此时此刻,却低声下气地哀求着她。

周月明目光非常的冷漠,她拿着一袋沉甸甸的银元宝塞到容谨怀里冷冷地说:“我们周家对不住你,这是欠你的,你以后想要我们家做什么都可以过来,我周月明说话算话,上刀山下油锅,尽力都替你效劳。”

容谨僵在原地不知道周月明什么意思,讷讷地问:“月宜她、她还好吗?我不要银子,我想看看她……”

“与你无关了。和离书我给你写好了,你和我meimei的姻缘到此为止。”周月明肃然开口,竟然让容谨生出几分惧意。他茫然地捧着拿袋子银子,下意识地开口:“不、不要这样,让我见她一面好吗……我今天……”

“不好,你走吧。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吗?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无所谓,从今往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自由了。”周月明不耐烦地打断他,毫不留情地转身进入房间,关上门。阿敏横在容谨面前:“容谨公子,我们大小姐已经说了。小的给您打包好行李,现在就送您出去。”

“不不,让我见她一面,阿敏,你让我见她一面,我不走。我不能这么离开。”容谨慌乱地握住阿敏的肩膀,却被阿敏挥开。阿敏素日里的嬉皮笑脸也没了,称呼从“姑爷”变成“公子”,变得和周月明一般冷漠与抗拒。“大小姐吩咐了,小的不敢不听,公子也别为难我们了。”阿敏冷声说。

“不行,我要见她……”容谨似乎只会重复这么一句。

阿敏不耐烦,扭着他的手臂往外走。

卫寒均却喊住两人:“阿敏,先别送他走,我去和月明说,你们在这里等着。”

阿敏闻言松开手,却死死地盯着容谨,不让他到处乱转。

容谨失魂落魄地站在院落中,脑海里回荡着周月明的那些话。周家放过他了,他自由了,他可以重新回到山上去做和尚了。是啊,这不是遂了他的心愿了吗,可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和轻松,他反而觉得空虚和茫然无措。

卫寒均进到屋里不知道和周月明说了什么,再出来时,便让阿敏不要再看着容谨:“你去堂屋里坐会儿,我让下人给你做点吃的。”

“月宜呢?”容谨急急地询问着。

“她还没醒,你等一会儿。等她醒了,你进去和她说。”卫寒均迟疑片刻,还是将那张和离书递给容谨,“和离书你拿着吧。”

容谨怔怔接过,却不肯去看上面的字,避如蛇蝎,胡乱揉成一团扔在小几上。

过了好久,周月明走进来对容谨说:“你去看我meimei吧,我meimei有话和你说。”

容谨一路跑到卧房,心里如同翻江倒海,又期待又忐忑,身上出了一层腻腻的汗。冬璃横他一眼,径自阖上房门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容谨和月宜两人。月宜轻咳的声音徐徐传来,容谨一步一步来到床前,她侧着身背对着他,容谨小心翼翼地说:“月宜,好点了吗?”

月宜又咳了几声,扯了扯被子,虚弱的回答:“好些了。是冻着了,从前的病根未除,今天是旧病发作。”她翻了个身,听到容谨慌乱地解释着:“月宜,对不起,我今天在集市上遇到我师兄,我又想起师傅,听说他身子不好,我就跟着师兄回到寺里,然后又一起说了好久的佛经,我就忘了时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害你生病,都是我的错。”

月宜“嗯”了一声,眉眼低垂着,看向床褥上的花纹,眼睛渐渐有些湿润:“没事,那是你心心念念的地方。我能理解。”

她越是这么善解人意,容谨就越是心慌,她也会和自己撒娇胡闹的,可现在她好像根本不在意的样子。容谨握住她的手:“月宜,你别这样……”

她默默地抽出来,咽了咽又道:“阿姐和你说过了,你走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不、我,我……”

“你那么喜欢佛法,是不应该强迫你离开的。对不起,jiejie当初也是为了我才做出这种事,我们周家对不起你。”她的声音平静地如一潭死水,无悲无喜。容谨心中沉到了谷底,周月明这般说他也只是着急,可是当月宜吐出这些言辞,他就开始害怕。她说完了,翻个身,想继续睡,容谨却再次攥住她的手,他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盯着她瞧,眼中有愧疚、自责、无奈、慌乱,甚至还有哀求和脆弱。

月宜和他较劲,可是敌不过他的力气:“你放手。”

容谨抿着唇,倔强地不肯松手。

月宜忽然低着头在他虎口处狠狠咬了一口,容谨吃痛一声,望着上面的牙印渗出血迹,仍是不放开。月宜哭了起来,冲着外面喊:“冬璃,你快进来。”

冬璃连忙开了房门,瞧见姑娘使劲推着容谨,也上前说:“公子你做什么,别欺负我们姑娘,我们姑娘为了你哭了多少回,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心疼吗?亏你还是出家人!”说着也上手拉扯着容谨。

容谨心里钝钝的痛,听着冬璃的话终究还是惶惶然地松开手。

冬璃看着月宜被他攥红的手腕,心疼不已,不由又狠狠地瞪了容谨一眼。容谨想开口问她,可是月宜一眼都不肯看向自己。冬璃挤开容谨,给月宜揉了揉,月宜便低声说自己要休息了,冬璃放下帐子,回头看着容谨木头人一般僵立在那里,目光紧紧锁住月宜,她不耐烦地催促:“公子赶紧走吧,别打扰我们姑娘休息。”言罢,推搡着容谨离开卧室。

阿敏在门口等候,驾着马车,容谨脚下沉重,如行尸走rou,被推着来到了周府外,阿敏道:“公子上车,我送公子回去。”

容谨不肯动,夏珠在身后说:“公子不去山上去别的地方也成,阿敏一定给您送到。”

他茫然地失魂落魄地上了车,刚刚坐定,就听到又有一个小丫鬟从里面匆匆跑出来说:“容谨公子稍等。”

容谨心里瞬间涌出欣喜,一定是月宜不让他走,结果就听到那个小丫鬟对夏珠说:“夏珠jiejie,容谨公子的银两没拿走。”

容谨的心重新落入了冰窖。

夏珠不怎么客气的将银两塞到马车里,嘱咐阿敏速去速回便转身回到周府内,合上了大门。阿敏在外头问道:“容谨公子是要去寺里,还是另有别的去处?”

“回山上。”少年虚弱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阿敏二话不说,挥动着马鞭往艳阳山而去。

冬璃听到姑娘抽泣着几乎哭了一整页,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嘴里又念叨着“容谨哥哥”。她这一发烧就是好几日,周月明心急如焚,夜深人静之时也在卫寒均怀中替meimei难过。卫寒均安慰道:“你不也说不想了吗?月宜这么听话乖巧,咱俩还怕照顾不好她吗?别难过了。”

周月明擦赶紧泪水,眼神重新坚毅:“对,我自己的meimei不用别人照顾。”

可外面却把这件事传得绘声绘色的,本来周月明上山恶霸一般地将人从绑下来就成了青庄上的饭后谈资,如今小和尚重回艳阳山,周家二小姐的婚事又成了最大的笑话。

周家的事似乎总是层出不穷,庄上说什么的都有,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只是两个当事人却对此事一无所知。月宜卧病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周月明保护得好,自然无从听闻。容谨回到山上,当晚,他跪在师傅面前忏悔自己在人间破戒的罪孽,师傅问他有何打算,少年只是惶然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老师傅望着他唏嘘道:“容谨,你心中可还愿意重回佛门?”

容谨仰起头看着佛像,良久,轻轻说道:“弟子愿意,但求师傅与佛祖不要嫌弃。”他不知道这选择是对是错,重新剃发,再入佛门,容谨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一遍遍默诵佛经,想要将心里所有红尘中的记忆剔除掉。可是,他可以忘记酒rou的味道,却始终不能忘记月宜的一颦一笑。她好像一只最狡猾的小狐狸,藏在心底深处,他抓不到,也不想去抓,就这么静静看着她乖顺地躲在一角,偶尔跳到自己怀中,和他亲昵。

容谨睁开眼,对佛祖说着:“如果说月宜是我的劫,那么这场劫我真得可以渡过去吗?如果渡不过去,是不是说明这不是劫,而是我和月宜的缘?”

佛像没有回应。容谨觉得失望,他看了那么多的经书,却从来没有一个本可以给他明确的答案。

他的世界重新变得静谧,可他的心却回不到最初了。

夜深人静之时,他会想起卫寒均与自己的那番话,扪心自问,佛法渐渐在他的世界里变得虚无缥缈,甚至比不上酿酒,一番忙碌,打开酒坛的那一刻你可以得到最清晰明了的答案。他,是不是错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思凡(14)

容谨再见到月宜是两个月后,听到小沙弥从门前经过,眉开眼笑地说着:“周家真是有钱,我给那位漂亮jiejie倒了杯水,喏,她就赏给我一钱银子。”

附近有钱的周家就这么一家,容谨疯了一般冲出去,衣服都没系好系带就来到大堂,结果却没看到人。容谨去问旁人:“刚才不是说有女香客来吗?去哪里了?”

“应该是去后院了,说是去看看咱们寺里的银杏树。”那棵银杏树有百年历史了,也算是寺里香客们最喜欢光顾的地方。容谨二话没说就去了后院,果然看到朝思暮想的小姑娘亭亭玉立在银杏树下。容谨刚想要靠近,却收回了脚,心里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她似乎气色好了些,甚至比分别时还稍稍胖了一点,看起来更加娇媚了。他以为是周月明陪她来的,结果却是个陌生的姑娘,估计是她经常提起的赵萍飞。两人捡了几片银杏叶子,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好像并没有因为自己离开而伤心。

容谨心里越发慌张,她是不是不记得自己了,甚至可以如此轻松地来到寺庙里,就不怕遇见他觉得尴尬吗?

赵萍飞和月宜玩闹了会儿,便要离开,不期然,正看到容谨站在转弯处,一瞬不瞬地望着月宜。月宜不自在地别过脸儿躲到赵萍飞身后不说话。赵萍飞没见过容谨却知道这里有个小和尚是月宜想念的,否则也不会一听说自己要来求个平安符就立马央求带她一起上山。她笑了笑道:“小师傅看我meimei做什么?”

容谨脸上一红,回过神,匆匆行礼。

赵萍飞捏着月宜的手又打趣道:“是不是觉得我meimei像你从前的小媳妇儿?”

月宜嗔道:“萍飞,别闹了,咱们回去吧。”她要走,容谨却拦住她,眼巴巴地哀求着:“月宜,我有话想和你说,好吗?”

“我没有话和你说。”月宜嘟囔着,可是脚步却停下了。

赵萍飞自然看得出月宜的口是心非,当下玩笑几句就避到一旁,不打扰两人说悄悄话。容谨拉过月宜的手,月宜象征性地挣了挣,他怕别人瞧见说闲话,就偷偷带她去了自己的房间。月宜进了屋等他合上房门才甩开他的手,气鼓鼓地埋怨着:“你还是出家人呢,把女孩子带到自己的房间,也不怕佛祖半夜吃了你。”

容谨笑了笑:“佛祖到你嘴里成了恶魔了。”

月宜横他一眼,说:“你要说什么?快点,我还要回家。”

容谨贪婪地盯着她瞧,心里生出欢喜:“你的病好了吗?”

“和从前一样了。还在调理。”月宜背过身,躲开他的目光,可是他却绕到她眼前又问:“你还在生我的气?”

月宜目光黯淡下去,默默摇了摇头:“不气了,因为也没必要再生气了。”

容谨心底的温暖忽然消弭了,瞬间如坠冰窟,他急匆匆地开口:“别这样说,月宜,求求你,你不要这样对我好吗?”

月宜泪眼汪汪地问他:“那你要我怎样对你呢?你说你心里有我,可我不是唯一的,我在你心中抵不过你的佛法,你可以为了佛法把我忘在集市上。你真的让我好难过。”

容谨无从辩解,却又不肯轻易让她走,只好抬手将她揽在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间喃喃说:“月宜,你让我想一想好吗?对不起,是我该死,对不起……”

月宜却只是悲伤地摇摇头:“世间安得两全法,你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容谨沉默了许久,感觉到她的推拒,收了收手臂,有些幼稚地对她说:“你不是说要让我和你有个孩子才让我走吗,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月宜闻言,感觉到他越来越靠近的唇,用力将他推开,面色涨红,愤怒地瞪着他。容谨退了两步,仍是横在门口不肯轻易放她离开。

“你欺负我,你,你混蛋。”月宜羞愤地说着,上去就扯他的衣袖,想要走。

容谨哀求道:“再陪我说说话,好吗?小乖……”

“我要回家。”月宜掩面哭泣,“你为什么一定要欺负我……我都让你走了,你还要怎样……”

容谨心疼地拉开她的手:“对不起,月宜,不要哭了,我让你走,我让你走。”他用袖子给她擦了擦泪水,她没有躲,闭着眼睛,眼皮有些肿。容谨的手指留恋的捏了捏她的小耳朵,艰涩地说:“我只是想,不知道还能什么时候再见到你了……”

月宜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容谨依依不舍地送她离开,小姑娘上了马车,手指在帘幕边上摩挲来摩挲去,最后还是偷偷掀开一角,看到越来越远的山上,少年孤单落寞的身影。回到周府,周月明问她:“你今天和萍飞去艳阳山了?”

“嗯。给她哥哥求平安符,我也跟着去走走。”

周月明观察着她的神情试探着问道:“见到容谨了?”

月宜一怔,仍是诚实地点点头。

“那你告诉他了?”

“没有。”月宜摸了摸腹部,静静地说,“和他没关系了,告诉他干嘛。”

周月明听得出来她只是赌气,心里一定还想着那个小子,有事没事就嘀咕容谨的名字。

容谨走的那天晚上月宜大病一场,大夫告诉周月明,月宜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只不过月宜身子虚荣,有滑胎的迹象。

周月明欣喜错愕之余,思虑许久,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月宜,由她来决定这个孩子要不要:“如果你想生下来,那jiejie和你一起抚养他,别怕,月宜,有jiejie在,天塌下来jiejie顶着,顶不住还有你姐夫,还顶不住,周家的人一起上。”

月宜破涕为笑:“jiejie,你对我真好。”

周月明舒了口气:“这么好的meimei我当然要护住了。”

孩子留下来了,容谨也已经离开了。

月宜只能自我安慰,她总算没有食言。

寺里轮流有人下山化缘,容谨自从见到月宜之后就坐立不安的,他主动要求下山化缘,一个人走过熟悉的街道,径直来到周府大门前。容谨抿着唇,心想,如果就这样敲门,不一定能见到月宜,他便去了后门,往常这个时间,月宜都会在后门附近的小亭子里看书。以前她总是黏着自己和她一起,他一开始觉得烦,后来又沉溺于和她的情事,很少有和她安安静静坐在一处闲聊的机会。他甚至不知道月宜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也不知道月宜最爱去哪里玩,更没有和她讨论过,以后有了孩子要叫什么名字。

容谨后悔不已,看看四周没什么人,就爬上墙头,果然看到了月宜的身影。他压低了声音,轻轻咳嗽一声:“月宜。”

月宜听得有人喊她,张望一番,正对上墙头少年欣然地笑意。幸亏冬璃和阿敏都不在,月宜无奈,只得走到墙下羞恼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来化缘。”

月宜哼了一声:“你快走吧,让我jiejie看见非找人打死你。”

“那你别让你jiejie看到我。”容谨玩笑道。

月宜气鼓鼓地说:“你别贫嘴,快走快走。”

“小乖。”他轻声低低唤着。

月宜蹙起眉间,忧伤地呢喃着:“我以前让你喊,你不情不愿,现在你和我没关系了,又来找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玩?”

容谨闻言,不再逗她,急急地翻过墙头,来到她面前着急地说:“月宜,对不起,我总是惹你哭,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是在玩你。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顿了顿,少年红着脸嗫嚅道:“我很想你。”想的自己都神经兮兮的,总以为月宜还回来艳阳山,可惜等了几天都没等到,他只好自己下山。

月宜心上一动,嘴上却埋怨说:“想我?你想我什么?想我好被欺负?”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容谨急急地辩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最后含含糊糊地,脸颊上也蕴出几分不自然的红。

月宜蹙起眉头,偏着脑袋打量他:“不是?那是什么?你怎么了啊?”

还能怎样,容谨鬼使神差地想到从前在床上欺负她的时候了。

月宜见他支支吾吾得,又发现他越靠越近,险些就要亲上自己了,月宜恍然大悟斥道:“下流!你哪里是来化缘,根本就是来耍流氓。你快走,再不走我让阿敏把你赶出去。”

容谨回过神,刚想要解释,却听得脚步声临近,月宜拉过容谨的手说:“和我去房里。”她阖上房门,想来是几个下人经过,不由长舒一口气,还未转身就被容谨将她死死地抱住,他在她耳畔轻轻地说:“小乖,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说完,听到月宜抽抽搭搭地声音,容谨心痛地开口:“你也想我对吗?你不舍的我被人赶出去。”

“不想。”月宜噘着嘴说。

容谨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可是听见了就觉得有些难过。

月宜扭了扭身子,容谨不得不松开手。她来到衣柜前说:“你不是来化缘吗?你还有衣服在这里,你拿回去吧。”言罢,就去柜子里把之前给他做的但是没拿走的衣服打包好。容谨环视着熟悉的房间,他在这里呆了一个夏天,和眼前的小姑娘一起,亲密无间。他目光落在床边一些小孩子的衣服上,不由问道:“怎么会有小孩子的衣服?”

月宜身子一僵,旋而找个借口:“有个jiejie要生小孩儿,我给她做几件小衣服。”

容谨想着自己和月宜的那个约定,心底空落落的。

月宜给他整理好,又偷拿了些私房钱也悄悄放了进去:“喏,你可以走了。”

容谨当然不想这么离开:“我可不可以再要些吃的?”

“那我去厨房给你拿,你要什么菜?”

“都行。”

“烧鸡你要吗?”月宜故意发问。

容谨无奈地说:“月宜,你想我回去挨打吗?”

月宜横他一眼,去了厨房,选了他爱吃的菜折返回来:“好了,已经很多了,你不要说还没化缘完。”

容谨找不到借口,依依不舍地从后门溜走。

其后,少年总是经常打着化缘的名义来“sao扰”月宜,月宜嘴上说他“混蛋”,说他“烦”,每次都偷偷将他放进来,还包了一大堆东西给容谨。容谨便会顺势握着她的手:“小乖,你想着我的。”

有一回她正好在吃午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容谨回到山上之后清瘦了好多:“厨房做的饭菜太多了,你要不要替我吃掉?省得浪费。”

容谨赶紧点头,陪着她吃了好多。月宜饭量不大,她又爱吃点心,所以没吃几口就放下碗筷:“不是斋菜你能吃吗?”

容谨正在喝粥,闻言,思忖片刻说:“没关系。”

月宜有些疑惑地望着容谨:“你怎么了啊,不在乎你的佛法了?”

“我和你说了我在想办法。”

月宜目光移向窗外,幽幽地开口:“我也说了,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容谨的手顿了顿,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握住月宜的手,默默告诉她自己的心意。临走的时候,少年央求:“我可不可以亲亲你?”

月宜撅起嘴:“你是我的谁啊,为什么让你亲?再说之前不让你亲,你不也亲了。”

容谨眉眼弯起,确实,每次他都能占到便宜。月宜顶多一开始踩他一脚,咬他一口,后面还是乖顺地依着他。他捏着她的耳朵,又去亲她,月宜一如每次,在他身前推了推,少年不为所动,唇瓣印在她的唇上,凉凉的,他不禁说:“天冷了,再多穿点。”

月宜嘀咕着:“你也是啊,你的僧袍棉花蓄的少,我想着再给你做一件。”

“还说不想我,都记得给我做衣服。”容谨笑起来,眼底都是璀璨的星光,他起初轻柔地含着月宜的唇,她踮起脚,也勾住他的颈子,再气也只是生气,而不是死心,越是气,反而越在乎他。容谨的吻越来越热,捧起她的脸,沉浸于久违的亲热中,他的手隔着衣衫摸了摸月宜胸前,呢喃道:“这里怎么又大了?”

月宜羞红了脸,没说是自己怀孕之后胖了些。

容谨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抵在她额头上说:“我的小乖真好看。”

月宜轻轻地问:“我们这样子到底算什么啊?”

容谨从刚才的亲昵中惊醒,稳了稳神肃然道:“我一定给你答复。我会负责任。”

月宜勉力一笑,最后也只是和静地开口:“我会等你,你不要太勉强自己,不要逼迫自己,慢慢来。如果你最后没有选择我,大不了我也修行去,我陪你。只是,只是我有点舍不得我的头发。”

容谨轻笑,眼眶微热,摩挲着她的脸,千言万语一时间哽在喉头,说不出口。

(我在写容谨的时候想起了自己,我有过相似的经历,周围的环境让我误以为现在的选择是自己的理想追求,可是三十岁了,见到的东西越来越多,我已经明白自己不适合这条路,可是没办法,走了这么多年,没有回头路了,还是自我欺骗:我在从事自己喜欢的东西。)

第一百八十三章思凡(15)

他们的藕断丝连其实在府里大家都知道,周月明虽然不喜,可是看着meimei偶尔露出的如前几个月般甜蜜的笑容,心里也就想着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