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守护者 方敏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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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9月1日 第一章·山城记 ———— 民国三十七年,公元1946年1月28日,日本投降后的第五个月。 ———— 这已经是方敏来到重庆的第三个年头了。 从上海到澳门,再从澳门到重庆,命途多舛的方敏到达山城之后,本以为又是一番漂泊,谁知黄老板竟托人送来了介绍信,引荐她到军统局工作,虽然只是清洁打扫之杂活,但却有稳定的收入和舒适的宿舍。 重庆的生活忙忙碌碌,倒也平平安安,总算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除此之外,方敏还会在休息的时候,去书店打杂,那书店老板人很好,也很信得过方敏,这不,由于时近除夕,书店老板早早回家过年了,店里就让方敏独自守着。 不过,方敏还是觉着缺少点什么,或许是少了父亲,也或许是少了同学好友…… 尽管没了战争,但这种和平的气息,竟会让方敏感到不安。 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少了他吧,那个自己的弑父仇人,那个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男人。 哎,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竟已到了二十四岁的年纪,想想当年才十七八岁,跟着他游行抗议,那时候我们总是冲在最前方,面对刀枪,无所畏惧…… “只因身旁有你……” 方敏居然自言自语起来。 方敏不愿自己沉醉于过去的思潮,她知道自己已经不止一次的在那思潮中迷失,所以必须找点事情做。 再有三天,就过年了,那就去挂彩灯吧…… 来到门口,将准备好的彩灯挂在书店的牌匾上,方敏的身材高挑,只是稍稍踮起脚尖,就能轻松的把彩灯挂好。 回过身,望着门口的彩灯,以及大街上为了庆祝新年而有些吵杂的邻里,孤寂之感袭上心头,她知道,今年也会像往年一样,身在异乡,清清冷冷…… 说起往年…… 对了…… 方敏将额前的一缕秀发别到耳后,脑海里依旧思绪流淌。 说起往年,去年的这个时候,我遇到了一位同乡,他是我的老同学,是了,遇到老同学的那天,我也是在挂彩灯。 这位老同学叫刘振民,那时候与他六年未见,正值新年伊始,他乡遇故友,自然免不了心生亲近,一番畅谈。 细聊之下,方敏得知刘振民的六年来一直在从事进步事业,学习进步书籍,志存高远,难怪精气神儿都变得进步起来了。 相比之下,方敏不禁满怀羞愧,这些年,方敏总是借口精力都用在了做工,疏于学习,疏于进步,每日为柴米油盐斤斤计较,要么就是在感怀过往之中虚度光阴,学生时代的远大志向似乎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无怪老同学说我,年龄越长,身形越瘦,未免太过小家子气。 是啊是啊,太过小家子气…… 回忆到此处,方敏已经走回了店里,路过大堂中的一面镜子,瞧见自己的玲珑有致的身段,方敏不由得抚了抚自己的纤腰,轻轻一叹: “是啊……年龄越长,身形越瘦……” 一股完全不该属于二十四岁年华的惆怅与凄凉,竟爬上了她的眉宇。 方敏随手拿起了桌上今日的报纸,尽管新年在即,但报纸上依旧满是阶级斗争,似乎那墨迹未干的和形同虚设,报社的信息一天一个样,也不知该如何评判,或许,那都是rou食者谋之,我等百姓,还是踏踏实实过日子吧…… 方敏将随便扫了几眼的报纸丢回桌上。 但……国家动荡,百姓难道真的能过上踏实日子么?我等以救国救民为己任的读书人,此时此刻,又能为祖国做些什么呢? 哎……今日的长吁短叹不知为何竟如此之多…… 我还是多多读书吧,这样,总会让自己更加充实不是么。说起来,在遇到刘振民之后的这一年,正是因为,才让我没有被生活的琐碎压垮,也让我对这个时代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还有,去年老同学临别时说过,待我学习取得进展,将为我介绍一份工作,这工作父亲也做过,不知到得此刻,我的学习算不算得上“取得进展”了呢? 那份父亲做过的工作会是什么?我万分期待。 ———— 日暮时分,借着最后一道霞光,董旺成坐在院子里,写着一封家信。 家母亲启:(信的内容摘抄自原文) 辞旧迎新之际,兄妹重逢于山城,甚是欢喜。妹近日又有长进,被委以重任,不日将往沪监督汉jian审判事宜。 吾有一老友,多年未见,此次嘱托妹借机相见,备下诸多好物,届时由妹赠与友人,带去祝福,期待明天。 家书写完,董旺成站起身,他作为中共地下党的传奇人物“第二号”,在此时此刻,尽管霞光笼罩着他的全身,似乎也没能为他朴素的体态增添任何光环,今晚,他只是一个思念家乡的儿子,一位重逢至亲的兄长。 今日一早,兄妹二人刚刚团聚,meimei便因公务离开,至此未归,董旺成回到屋中,提前备好酒菜,就等着meimei回来畅谈一番,以解思念之苦,这一等,直到夜幕降临,meimei才总算回了家。 “哥哥,我接到上级命令,今晚就得去上海,马上动身。” 董旺成没想到meimei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离开,但董旺成没有任何惊容,淡然的说道: “好,来日方长,咱们总会再见的,任务重要。” meimei点了点头,眼神余光瞧见了屋内那暗淡灯火之下的菜肴,心头一酸,但仍然故作镇定,轻轻的拥抱了一下哥哥之后,匆匆而别。 回到屋内,董旺成看着桌上的饭菜,苦涩一笑,紧接着大快朵颐。 当此年代,当此身份,哪有时间长愁短叹…… 填饱肚子,为国效力,明天还有要事。 ———— “就是前面了?” 董旺成一边走着,一边对身旁的青年问道。 “是的,”青年说道:“书店店长回家过年了,就她一人在这。” 两人并肩来到书店门前,看到了正在伏案读书的方敏。 十年未见,当年跟在“春风”同志身后的小丫头,此时已变成了大姑娘。 身上的粗麻布衣根本无法遮盖她温婉典雅的气质,齐肩的秀发别在耳后,一双稚嫩的纤手翻动着泛黄的书页,没有真正经历过战争的她,双眸清澈如水,纯真灵动,只是第一眼,方敏就让阅人无数的“第二号”记忆深刻! 察觉到门外有人,方敏抬起头,立刻就看到了董旺成身边的青年,眼神之中掩饰不住惊喜,在这深冬时节,仿佛吹来了一缕春风,吹开了方敏的笑颜,也吹动了两个大男人的心绪。 “刘兄,是你呀!好久没见,近来可好?”方敏笑着来到了两人身边。 董旺成身边的青年正是方敏的同学,刘振民,他今天带着中共地下党的传奇人物来见方敏,此行之目的,不言而喻…… ———— ———— 1946年8月15日 人一旦忙碌起来,时间总是过的飞快,尤其是有了信仰之后,不仅仅忙碌,而且充实…… 半年多前,春节前夕,方敏第一次接到党组织的邀请时,完全没有犹豫,为国为民,为理想而奋斗,正是她从小的志愿,而当她得知自己的父亲曾经就是地下组织的重要成员时,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方向。 信仰和父亲的遗愿,让方敏走入了党的怀抱,长达半年多的一边做工一边暗中学习,不仅没让方敏感到疲惫,反而让她重拾激情,本就是二十四岁的大好年华,终于展现出了原本该有的气质,即便此时的她穿着麻衣,拿着扫把,但腹有诗书气自华,眼眸之中流动的,都是先贤之光,信仰之光。 方敏正在清扫政府大楼的走廊,现在时间还早,清晨的辉光穿过刚刚被擦亮的玻璃,从一侧打在方敏的身上,光彩熠熠,那粗布麻衣在她玲珑身段勾勒之下,竟穿出了上等旗袍的优雅。 一边清扫着走廊,方敏的心绪还在想着自己的任务。 这任务在方敏的心中已经准备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来,方敏辞去了书店的工作,专心致志的在政府大楼打扫卫生,为的,就是等待时机,而方敏异常的有耐心,即便这工作已经持续了一个月未见进展,但方敏都必须稳住心绪,因为这个任务对她来说,于公于私,都太重要了! 一个月前,学习了半年多的方敏终于接到任务,那天,“第二号”竟亲自来到了方敏的住处,对她一对一的下达了命令,可见任务之重要。 “第二号”表示,应组织要求,方敏要打入国民党内部,找机会接近国民党高层,目的只有一个,找到一份名单中的人,这些人大部分已经牺牲,而活着的,需要逐个确认身份,并施以暗中保护。 而名单中确认还活着的大部分同志,此时正被国民党以“汉jian”之名,关在监狱中。 方敏打开名单,上面大概有近百人,但大部分已经被画上了框框,说明已经牺牲,而在那些没有框框的十几个人名之中,一个人名让方敏浑身一紧! “肖途!” 已经过了一个月,方敏依旧记得当时她激动的心情,那天的她带着期盼和激动的语气,对“第二号”问道: “这名单里的人,是什么身份?” 第二号说道:“他们是我党早年抗日时期打入日方的眼线,他们明面上是汉jian,但却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 “那……”方敏眸光流转,眼泪就要夺眶而出:“那……肖途……也是?” “没错,”第二号点了点头:“这位肖途同志,可真是不容易,当年……” 第二号将自己与肖途认识的过程说给方敏听,只听得方敏热泪盈眶,那个男人,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竟然……竟然…… 方敏想到这么多年肖途所承受的质疑与痛苦,那时候杀掉父亲的举动,恐怕他的痛苦,比我还要多吧,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肖途他现在在哪?” 第二号发现了方敏的激动,皱着眉正色说道: “方敏同志,你要注意你的情绪,我们所做的事,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为了伟大的志向,这么久的学习,你一直很优秀,相信你能知晓其中利害。” “是,方敏失态了。” 地址发布页: M “嗯,好了,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 第二号将整个任务布置给了方敏,而方敏要做的就是静待时机。 第二号告诉她,戴笠死后,军统局被改组为保密局,他们国民党内部定然少不了互相算计,其中有一位老军统的长官,他曾是国军放在第二号身边的眼线,而在日本投降之前的一个多月,他秘密逃走,回到了重庆,他的名字叫高源。 高源回到重庆之后,以抗日英雄自居,仕途很顺,但军统局改组之后,高源一直不得重用,近日,他终于得到了机会,那就是保密局给他了一份调查党内卧底的任务。 可惜,高源百般查探,却一直都没能有所进展,估计再有个十天半月,高源无法对上级交代,就要狗急跳墙,陷害同僚了,方敏作为当年参加军统锄jian队的有功之臣,一直在政府大楼做保洁,只要高源稍稍调查,有很大概率会利用她的身份,而她到时候,就能伺机而动了。 方敏就这样静候时机,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方敏的思绪,方敏警惕的提起注意,但手上的扫把没有任何影响。 那脚步声由远而近,来到方敏身旁,方敏抬头望去,是一位圆脸的中年人,看他的神态和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肯定是一位长官。 方敏表现出了应有的紧张,只是对着那人看了一眼就立刻低下头,双手用力握着扫帚柄。 “我认识你。”那人说道。 “长官。”方敏应了一声。 “你叫方敏,对吧?” “是。” “我是老军统,以前在上海工作过,如果我没记错,你在澳门商贸团事件中立过一功。” 听到此处,方敏立刻断定,此人就是高源,他说的“以前在上海工作过”,想必就是在“第二号”身边潜伏,哼,“第二号”和我说过他的逃亡过程,肖途就是被他出卖,险些丧命的。 方敏心头已经激起了怨恨,但表面却不敢有丝毫流露,依旧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回道: “长官客气了,谈不上什么立功,没有军统,我根本活不到今天。是党国给了我二次生命。” 这位年过四十的中年人正如方敏所想,的确是之前潜伏在“第二号”身边的军统特工高源,当年代号“银狐”。 高源已经暗中观察方敏许久了,安静认真,又读过书,一看就是一位单纯的小姑娘,很好掌控,听到方敏对自己的回答,高源更是满意,点了点头说道: “嗯,不错,知恩图报,又念过书,不该只干些清洁工的活儿。你有没有兴趣为我办事?” “长官要我干什么?” “先从你能干的事干起。” 高源将一封信塞在方敏的手里。 “中午我们去吃饭,你找个没人的机会,把这个塞到孙秘书的抽屉里。” 孙秘书方敏自然知道,她是郑副局长的助理,人也挺漂亮的。 “这是?”方敏拿着信封问道。 “想知道吗?”高源眯着眼说道:“你可以打开看看。” 方敏看着手里的东西,犹豫着。 “不……还是算了。” “很明智。”高源点了点头:“这里是通共材料。” “啊?”方敏惊讶一呼,险些将手里的信封掉在地上。 “我现在为保密局做事,”高源说道:“负责清查组织内部的通敌分子,现在已经查出孙秘书有通共嫌疑,但因为没有证据,迟迟无法下手。所以只好拜托你,帮我伪造一份证据。” “可是,我……” “做完这件事,你也是保密局的人了。” “长官,我只想当一个普通的清洁工。”方敏说道。 “你当得了吗?”高源语气凝重的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父亲叫方汉洲,是个共产党员,自从你到这儿工作以来,这栋楼里发生了数起情报泄露事件,官员们人人自危。倘若还迟迟无法找出犯人,不妨就让一个有共党家庭背景的清洁工来顶包,岂不是皆大欢喜?” “长官……” “我再提醒你一遍,通共材料就在你手上。” 方敏知道,如果自己拒绝,这份原本嫁祸孙秘书的通共材料,就变成自己通共的“证据”了。 “长官,我根本没别的选择,是吧?” “能领悟到这一点,说明你已经比世上大多数人强了。”高源满意的点头道:“方女士,加油。” 高源离开了。 方敏看着手里的信,心中暗想: “跟你预料的一模一样啊,第二号。” ———— ———— 时近黄昏,方敏走进了一家不起眼的书店。 “老板,我要找一本名叫书。”方敏说道。 “只有五笔,抱歉。” “嗯?可是你们书单上明明就有啊。”方敏追问。 “哦?那这位小姐请跟我来,我带你去仓库找找。” 随后方敏跟着店员进入了书店仓库。 这位店员正是方敏的同学刘振民,刘振民把她接到仓库就转身走了,随后“ 第二号”董旺成走了进来。 方敏是第一次到这里,董旺成也没打算将这里当做长期接头地点,只是为了方敏的任务临时搭建的,方敏既然来了,董旺成自然明白,是任务有进展了。 “怎么样?”董旺成直截了当的问道。 “如您所料,高源开始行动了。” 方敏将今天一早与高源的对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然后呢?你是怎么做的?”第二号问道。 “我……”方敏蹙了蹙眉,随后说道:“我按照高源的吩咐,把材料放到孙秘书的抽屉里了,他们行动很快,刚过中午就把孙秘书抓走了。” “嗯,”第二号点了点头,看到方敏担忧的表情,说道:“好,你做的没问题,那个孙秘书不是我们的人,放心吧。” 听到这儿,方敏总算松了一口气。 “其实,即便孙秘书真的是我们的人,你也做的没问题,非常情况,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做一些坏事,而且,即便你不做,他们盯上的人,也总会动手的。” “嗯,方敏明白了。” 董旺成拍了拍这位二十四岁小姑娘的肩膀,又说道: “今后如果你有机会进入高层,要记住这位孙秘书的教训,他们一旦怀疑到你,是不会给你辩白的机会的,所以要万分谨慎,懂么?” “嗯,方敏记下了。” “好,你现在应该算是引起了高源的注意,应该会有机会接近他们,但记住,一切以安全为重,我明天就会回上海,刘振民同志也会跟我一起走,所以在这里,你没有上级,如何行动都由你自己做主,必要的时候可以随时退出,明白么?” “明白了。” “好,春风同志如果知道你也成为了我们的一份子,他会非常开心的,加油吧。” ———— ———— 保密局政府大楼,基本所有人都已经下班了,但今天保密局副局长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高源卑躬屈膝的站在办公桌前,那里坐着的,正是保密局副局长郑西海,而今天高源栽赃的“通共人士”就是他的贴身女秘书。 “孙秘书怎么样了?”郑西海问道。 “局长,孙秘书一开始还不认,但动过刑之后,她已经都招了。”高源说道。 “嗯,”郑西海点了点头,眉宇之间很是不快:“哎,她那细皮嫩rou的,可惜了,我要不要去看看她?” “局长,您最好还是别去了,她现在的样子……”高源听得出来,郑局长有些心疼了。 “算了算了,”郑西海摆了摆手:“不去看了,通共分子有什么好看的,还好你办事得力,否则明天局长问起来,再没有结果,你我可就遭殃了。” “哪里哪里,都是局长慧眼独具,看出了孙秘书图谋不轨,卑职只是奉命办事罢了。” “哦?你只是奉命办事?” 郑西海的这句反问,吓得高源一身冷汗! 栽赃孙秘书的事儿确实是在郑西海的默认下做的,但这话可不能明面说,刚刚那句“奉命办事”,如果以后有了纰漏,主谋可就是郑西海了啊,高源自知话里有误,连忙说道: “不,不,卑职的意思是……您委以重任,让卑职彻查此事,在您过往的栽培教导下,卑职在这次任务中才能明察秋毫,捉拿要犯。” “嗯,这还差不多。” “局长,这孙秘书是您的助理,您会不会被追责?”高源问道。 “这你不用管,属下出了叛徒,我自然有责任,为党国效力,鞠躬尽瘁,如果有什么责罚,我也受了。只不过……” 郑西海搓了搓手,说道:“没了孙秘书,我身边少了个助理,再去找一个得力的助手,难呐。” 高源自然明白郑西海这个老下痞的想法,于是连忙说道: “局长,其实有一个不错的人选,我已经观察她很久了。” “哦?谁?” “她叫方敏,这次捉拿孙秘书,她也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呢。” 这句话说的非常玄妙,将方敏也是栽赃孙秘书的帮凶说出来,立刻就给了郑西海一种“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的印象,在情感上,就让郑西海有了认同的感觉。 “哦?我还以为这事儿是你一个人办的。” “郑局长您放心,她是个靠得住的聪明姑娘,您如果再把她招来当秘书,她肯定感恩戴德,为党国效力也会更加卖力。” 高源的言语之中让郑西海放心,她肯定不会出卖咱们,也从另一方面,暗中逼迫着让郑西海找她当秘书了。 郑西海点了点头,随后又说:“不知这位方敏,在工作能力上,是否可以胜任呢?” “这您放心,她可是一位饱读诗书的才女,而且,冰清玉洁,年轻貌美,比那孙秘书,要强上百倍!” “真的?”郑西海知道在这方面高源不敢骗自己,已经被他说的心动了。 “当然,局长,明天我把她带来,您过过目?” 郑西海搓了搓手,纠结了一小会儿,说道:“不,先等等,等孙秘书的事情过去了,再见她也不迟。” “好。” 郑西海既然不急,高源自然也不急 ,这个老色痞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一心想把方敏放在郑西海的身边,高源自然是有私心的,在他的观察下,方敏就是个很容易掌控的小羊羔儿,生了一副绝美的皮囊,又读过书,这样的好苗子,不利用一下岂不可惜? 等方敏真的坐上了郑副局长的秘书,就相当于在老领导身边安插了一位得力的眼线,如果再能给自己吹吹枕边风,自己的未来定然如鱼得水。 “对了,”郑西海的话打断了高源的畅想:“上海那边,陈副局长给答复了么?” “还没有,不过应该也快了。”高源说道。 “这批沦陷区的物资,已经谈了一年了,他陈副局长狮子大开口,我们已经退让了不少,居然还不肯放手。”郑西海言语之中,尽是恼火。 高源连忙跟着附和:“这姓陈的真不要脸,从不以党国的事业为重,反倒是把捞钱享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哼,小人一个。” “哼,这场物资争夺战,也该告一段落了,时间久了,让旁人看笑话,等孙秘书的事儿过去,你随我去一趟上海。”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