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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在床上醒来,房间一片漆黑,她摸索了一会:“……哥哥?……该隐?”
看来该隐已不在房间,莉莉有些失落,她摇了摇床铃,准备召唤阿姆洗漱。
一个人走了进来,打开了灯。
“起床了,我亲爱的meimei。”该隐弯下腰,在莉莉的额头上重重吻了下去。
莉莉不知道已经多久了,已经多久没有哥哥的晨间吻了。
以前还和哥哥睡一张床的时候,哥哥每天早晨起来都会捧着她的脸,亲吻她的额头,叫她珍宝,叫她宝贝。
是什么时候开始没有的呢?
是mama去世以后吧……
想到mama,昨晚的雷声又让莉莉心有余悸起来。
“快起床吧,亚伯他们都等着了。”该隐催促到。
莉莉一个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下来,该隐赶紧背过身:“莉莉,有男生在。”说着手向后递着晨服。
莉莉接过晨服,觉得奇怪:“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还……”
“我们长大了,莉莉。”
“莉莉六岁也是长大了吗?”一道特别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只见不一会儿门口就多了个红发少男。
少男单手靠在门框上,略带嘲弄地说道:“实在不行我来帮我们的meimei穿,我还没长大。”
“我们?谁是你meimei?”该隐挑了挑眉,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走了过去,两只手撑着门框,挡住了少男的视线。
该隐与少男一般高,刚好挡了个严实。
少男突然下蹲,一个探头想从该隐臂下钻过去,该隐反应迅速一个飞踢把他踹了出去。
“滚。”该隐昂起头,嫌弃地看着地上的红色垃圾。
红色垃圾屈起一条腿,手靠在上面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的父亲叫我……哦不,亚当大人叫我来催你呢。”他故意把“大人”两个字说得很重。
“知道了,下去吧。”该隐转头回房间,抱起莉莉下了楼。
餐桌上。
“莉莉,怎么起这么晚?昨晚没睡好?”坐在主位的男人嘴里说着关心的话,却是头也不抬地看着报纸。
“父亲,昨晚打雷了。”该隐一边给莉莉系着头发一边回答着,“而且今天莉莉摇铃了也没人来。”
“哦。今天是月之夜,要准备的很多。”男人把报纸叠好放在一旁,周围的侍女很快收走,给他递上了咖啡,男人随意搅动了几下,端起抿了一口:“待会儿你跟我一起去。”
“父亲大人,今天不是敬拜日。”该隐提醒到。
男人刚拿起的刀叉僵在空中,另一旁戴眼镜的少男解围道:“父亲,我今天没有课程,我陪您去吧。”
“不用了。”男人毫不留情地拒绝,把一块rou送进嘴里。
围着莉莉的侍女们终于散开,带着用过的盥洗用具退下。
还没等莉莉开动,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莉莉,昨晚上又跑该隐床上睡了?”
“父亲,昨晚打雷了。”该隐又重复了一遍,“是我过去的。”又补充到。
“莉莉已经大了。”男人意味深长地看着莉莉说道。
“莉莉才六岁。”该隐打断他。
“你也大了。”男人转而看向该隐。
该隐被这目光剖了一眼,有种被看穿的心虚,低下头切着rou。
“记得叫下人把莉莉床单也换了。”
该隐这才明白了什么,抬起头恶狠狠地剜了红发少男一眼,红发少男并未搭理,面前食物已经吃得精光。
莉莉吃得停了下来,想起今早的被子已不是昨晚的那床,于是问道:“为什么要换?”
男人难得笑了起来:“是好事,哥哥长大了,莉莉也会的。”
说完男人站了起来,桌上的三位少男也瞬间站了起来,莉莉也被女仆从椅子上抱起来放在了地上站着。
“父亲大人慢走。”众少年齐声。
男人接过手杖,任由侍女整理衣服,这时红发少年又喊了一句:“亚当大人慢走。”
亚当一个转身,侍女刚要戴上高礼帽的手缩了回来。
“胡闹!塞特!怎么跟下人一样叫!”亚当训斥道。
“我的meimei不是我的meimei,想必我的父亲也不是我的父亲。”塞特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
亚当刚想问,该隐抢先一步:“莉莉只是不是你的meimei,父亲照样是你的父亲。”
亚当明白了怎么回事,拿过高礼帽自己戴上,连骂了三句“胡闹”和一句“亚伯你这二哥怎么当的也不知道在中间劝劝!”,面色难看地走出了门。
眼镜少年一阵苦笑:“我这什么话都没说怎么火也烧过来了?”
众人坐下后,莉莉继续问:“我的床脏了吗?为什么要换?”
莉莉其实想问的是,自己弄脏了吗。
不会六岁还尿床吧……想到这莉莉一阵羞赧。
“是你哥哥弄脏了,具体问你哥呗,或者……”塞特冲莉莉眨了眨眼“晚上自己看。”
“哥哥……尿床了?”莉莉难以置信,人到了十二岁还会尿床。
“扑哧。”亚伯笑了起来,看到该隐的脸上一阵红白,他转移话题:“话说该隐,那今晚的盈之夜你该参加了吧?”
“还不知道是盈还是蚀呢,我可不想我第一次是蚀。”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看了一眼门口。
“放心,早走了,不然莉莉的那句哥哥父亲他早就冲进来了。”亚伯端起花茶不紧不慢地说道。
“说起这个,他老人家今年这次怎么这么急?晨服都没换,穿着晨礼服就来早膳了。”塞特拿着一只鸡腿撕咬着,不知什么时候,塞特面前又堆满了食物。
“还不是因为母亲……”此话一出,三双眼睛都瞥向了莉莉,见莉莉吃着没停,亚伯又继续道:“你没听父亲他问莉莉的时候,用的都是&039;哥哥&039;了,要在平时他都还要纠正莉莉,父亲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等什么?事务处理得越来越少,经常在书房一待就是好几天,这是他这一年最精神的时候了!”该隐不耐烦地起身,口帕重重地甩在桌子上,“亚伯吃完来书房。”
忽然又想起什么,指着塞特说:“你,负责照看meimei,今天乾达婆婆不在。”
“怎么又是我的meimei了?”塞特挑衅道。
“我的meimei。”该隐头也不回。